这是一种以一只活羊做为奖品的摔跤比赛。“挠”在乡间解释为“扛”,“挠羊”就是扛羊,把羊拉走了。所以说,“挠羊赛”,就是赢或者输羊的比赛。
用羊作为摔胶比赛的奖品,是民间沿传下来的。据传,元代、明代时,忻州水草丰盛,是牧羊的理想场所,当时的摔跤活动经常以羊作为摔跤输赢的赌注。起初,没有人专门组织,只是摔跤手们想摔就掉,想赌就赌,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了以羊作为奖品而且有人组织的一种比赛活动。
摔跤比赛,一般都要穿跤衣上场,而忻州的挠羊赛,跤手是不穿跤衣的。他们赤背上阵,下身穿长穿短各随其便。在摔跤的实战中,由于上身赤背,相互无处可抓,便把可以抓到的地方集中在下身,但不能抓裤子,谁抓了对方的裤子,就算谁输。可是抓裤子上的腰带是允许的。在实际比赛中,挠羊赛的参赛者,绝不用皮子扎裤带,而只用一条麻秧丝,一抓就断,麻秧丝一旦抓断,比赛就必须停止,待重换一条裤子并系好麻秧丝后才能继续比赛。
挠羊赛的摔跤手都是以一跤见胜负,除跤手脚板原本就站在地面上外,身上其它部位只要一沾地就算输,不作循环赛,输者淘汰,赢者继续与新手赛。连续摔倒三位对手,赛后就会给予相应的鼓励。连续摔倒五位对手,人们便视这获胜者为“好汉”,赛后给予相当的鼓励。连续摔倒第六个对手,人们便称他为挠羊汉,给予挠羊赛的最高奖励,把一只又大又白的羊奖给优胜者。
挠羊赛中,跤手连胜五人便为好汉,连胜六人便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这五与六,是受到古代三国时蜀汉大将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启示而约定的长期形成的一种民间习俗。然而,这“过五关斩六将”并非容易事。挠羊赛场上,双方都在进攻,双方又都在防守,摔跤手不但要有高超的技艺,而且双方都有场外指导,出谋用智,往往在跤手不差上下的情况下,出现通宵达旦相抗衡的局面。
忻州一带的城乡,但凡有庙会,必然要搞挠羊赛,挠羊赛的进行,无疑为庙会增光添彩,招徕了四方的许多观众,当地有俗谚说“赶会不摔跤,瞧得人就少,唱戏又摔跤,十村八村都来看热闹”。在忻州一带,一年中赶会次数很多,就忻州市附近的方圆百十里内,一年内就有四、五十次,这些庙会大都要进行挠羊赛的。除了在庙会时所进行的挠羊赛,在农闲时也组织专场的挠羊赛,当地有农谚:“立了秋,挂锄钩,吃瓜看戏摔跤放牲口”。这足以说明农民把摔跤看成一件大事,不等闲视之。在秋收以后的农闲时间所进行的挠羊赛,大都是由较大的村镇和实力较强的摔跤手之间的角逐。当然,这种比赛需要约请外村人作裁判、当公证人。
在赛事之前的好多天,主办村就将“挠羊赛”消息发布出去,跤场就选在宽广的打谷场或戏台前的场地上,场上竖一杆大旗、两杆小旗,旗面上各写八个字:“英雄跌对跌死无罪”。新中国成立以后,才写成“和平跤对,勿伤害人”,直至现在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两面小旗都是供跤手来拔,拔跤旗的人又必须是曾经扛过羊的“挠羊汉”。拔了跤旗的两人,便成为该场摔跤比赛中对抗的双方代表和主人。当然,他们还要通过主办村负责人或公证人,经过共同协商,划分出甲队、乙队的预赛跤手。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日,是原平庙会。挠羊赛在原平镇举行。届时,又是忻州、定襄、原平三县的对抗摔跤比赛,这种三县跤手的角逐,比起村与村之间的对抗,水平要高得多,比赛要精彩得多。这种高水平的摔跤比赛往往使庙会的人数猛增,给人们精神上带来强烈的刺激,并在比赛的高潮中传出轰动一时的新闻。
当地乡间风俗,挠羊赛大都在晚间进行,在过去照明设备落后的情况下,只能点灯照明,而且照明的人还跟着摔跤的两位对抗者满场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