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顺,女,吉林省白山人,1970年出生,毕业于吉林艺术学院戏剧系,著有小说集《爱情冷气流》,散文集《仿佛一场白日梦》,现就职于长春某杂志社。
与同龄人相比,金仁顺在语言上表现了出人意料的冷静和节制。我想,这大根跟北方的“冷气流”有关,或者跟她“cool”的语言风格有关。在寒冷包裹之下的欲望和暴力,给人一种隐约而阴沉的威胁。金仁顺没有将暴力故事转换成暴力语言(包括对“激情”的宣泄),可以她冷静的叙述语调却给人一种后怕的感觉。她在语言上的节制,实际上就是对欲望和暴力这种既让人惧怕,又让人无法拒绝的东西的“冷处理”。由此,显示出作者成熟的批判立场。与此相关的是一种成熟的热情。
一一节选自张柠《冰冷的热情》
金仁顺的这两篇小说不断通过智性成分的渗入、破译、再渗入、再破译构成吸引阅读的磁场,在选择场景、情节时,她尽可能地把人们带入熟悉的司空见惯的日常情态之中,但这只是一道门槛与下一道门槛的过渡,它可以让读者小憩一下,然后再重新回到游戏中来。
尽管从总体上说《名叫马和》和《听音辩位》这样的小说,在金仁顺的创作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但这两篇小说文体意义上的创造性似应引起我们的充分重视。在探索中金仁顺试图从各种道路逼近小说的本质,重现小说的艺术魅力,这种冒险开拓的勇气是那些循规蹈矩的跟踪者望尘莫及的。
一一节选自宗仁发《追求有趣的小说》
金仁顺的好几篇小说在收束处都流着成长的泪水,泪是清洗剂,向煤洞一样的生命情境深窥的明眸也许需要它。她以这一年龄少见的耐心构织精致的故事,现世浮沉中的某种人情秩序,就这样,悄悄地自然地显现了出来。这样的写作,具有一种摸索核质的美妙触觉……
一一施战军《金仁顺一一成长的泪水》
毕业于戏剧文学专业的金仁顺以“七十年代”出生人的敏感捕捉着生活中的戏剧性场景和高潮,关于世俗之恶对纯真的伤害,关于“成长的泪水”,金仁顺写得最具才情。冷而尖锐的叙事方式,将人性秩序扭曲的瞬间撕开给人看,犹如北方的飘雪,金仁顺的文字具有清洗功能同,其内敛的质地,又如月光的寒凉彻骨。青春的脆弱迷茫经由金仁顺的硬派表达而淋漓尽致。
金仁顺说,“我们生活在自己命名的白天和黑夜之间。”她们面对死亡,是冷静,漠然,淡淡的向往和幻灭感交织在一起,金仁顺常常将冷酷的死亡处理成一种在众人中流传的街谈巷议,更多的时候,死亡在她们笔下只是成长过程中被错置后的一次意外的生存短路。
一一谢有顺《文学新人类》
说实话,接触金仁顺的小说我内心首先滋生的常常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怀疑。我无法相信一个70年代出生的如此年轻的女作家会对世界、对人生如此的“看破红尘”。虽然,在《爱情试纸》、《外遇》、《啊朋友,再见》等小说中金仁顺似乎仍然表现出了一丝对于“爱情”、对于生活的信心,但比较起来她的小说更多的却是对现实、对世界、对人性、对爱情的怀疑、否定和批判。贯穿金仁顺小说的始终是一束冷漠的眼光,就像《玻璃咖啡馆》中的女主人公手拿着“望远镜”看“玻璃咖啡馆”一样,我觉得金仁顺手中也有一架高倍望远镜,世界也好,人生也好,人性也好,爱情也好,统统都是透明的,她一眼就撕去了假象,看到了本质。如果说《爱情冷气流》、《听音辩位》、《好日子》、《设身处地》等小说致力呈现的是“爱情”的虚幻景象的话,那么在《名叫马和》、《五月六日》、《恰同学少年》等小说中作家则无情地撩开了人性的面纱。某种意义上,金仁顺似乎是一个得道高僧,她冷眼看世界,冷眼看人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切都心照不宣,有一种禅宗入定的感觉。在她的小说中,我们看不到狂喜、冲动和热情,有的只是超然、平静、冷漠。真像是阅尽人间沧桑,金仁顺对于世界表达的那种自信确实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