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别集,明朝张凤翼所撰,共十六卷。
张凤翼,代州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授户部主事,以姻缘得官,擢辽东保定等处巡抚,在保定时,为魏忠贤建立生祠。崇祯时累官至兵部尚书。清兵入昌平,张凤翼自请督师,但此人怯懦无能,既无抗敌御侮之志,又无保卫社稷之才,畏敌退却不前,颇为时人所讥。辽东主帅孙承宗上疏弹劾他“才鄙而怯,识暗而狡工于趋利,巧于避害。”当时畏缩贪污之辈,不仅张凤翼一人,可以说明末一般朝士都是如此。张凤翼因为弹劾他的人非常多,知道不免获罪,于是每天吞服大黄而病死,他有枢政录十卷,残存卷三至卷十,题曰“策寇”,起自崇祯六年七月初一日至八年三月二十七日的题奏,其中关于镇压农民军的事迹,讲述的非常详细,因为媚上凌下,期压小民,是他的专职。
《句注山房集》是张凤翼的诗文集。李茂春在《句注山房集叙》在对于张凤翼的作品评价很高,认为其赋具“一经一纬,一宫一商”之迹,得“控制天地,总揽人物“之能,其诗则“其芒可纫,其美可袭,其音节可比金石”,其文辞则“宏富近六朝,骨力参东西京,至于陶洗铅毕,自生姿态,则又在昌黎、眉山之间,”如此高的评价表明时人对其诗文精致谐律、富于音乐之美的称赞。这一点张凤翼自己也有所言述:“盖文章之变,若走江河削脂镂冰,亦势使然耳。余性癖金,而未能脱此蹊经,每燃髯,辄为粘韵所苦。”由此可见,张凤翼作诗非常求音律的谐调匀称,注重形式的优美协合,因此尽管他也追求意象的融合,情境的交汇这种诗家境界,可是仍然因为刻意雕琢而有伤风骨,再加上他把古时的作品当参照,依然有拟古的习气,所以不能独树一帜,自成一家。因此读他的诗作,尽管有一些作品还算得上清新,值得一读,但是统观他的全部作品,就不难发现他用字用词颇有雷同之处,彼此的意境也相差无几,晚烟、暮雨、残梦、孤云等诸如此类的意象在他的诗作中随处可见。
张凤翼的诗作中虽较多有清幽淡远之意,而且偶有如“微雨站阶湿,轻风入座寒”之类的精致工巧的语句,但相对来说更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边塞诗。如《塞下曲》:“胡儿垂帐煮黄羊,战士开弓射白狼。见说封侯金印贵,不知汗马铁衣寒。“很有唐人边塞诗的风味,表现出一种慷慨任事,挺拔俊飒的豪迈气度。“角弓猎较下阴山,羽檄徵兵出雁关。报道六花多胜算,长缨缚得左贤还。”诗句中显示出劲健爽朗之风。又如《关山月》一首:“仗剑赴戎行,关山度白狼。举头见明月,依稀如故乡。琼楼十二所,一一流清光。照我长征铠,窥他独寐房。相思复相望,真成参与商。风光苦无定,破镜独彷徨。”诗中以明月为中介,将相思的双方互相联结,既写出了相思的深情婉转,又道出了离别的无可奈何,整篇充满着边塞所特有的沉郁苍凉的氛围,足见作者的功力。张凤翼的边寒诗不仅叙写了出征激战的风云:“九阙朔风催金析,万里寒沙卷铁衣,”场面极其壮阔,阵势相当宏大,同时,他的诗还渲染了荒凉惨淡的战场:“乱蓬被广陌,衰草凝秋霜。日落孤狸啸,■水明道旁,”描绘出战后沙场的凄凉惨景。他的诗间或还张扬了边关将士安社稷平夷虏,舍身取义,前仆后继的爱国热情:“自古英雄赴国难,百战黄沙身不惮”,“出塞将军挥短剑,入关壮士绾长缨。一时已埽搀枪灭,千载还教河鼓明。“表现出豪迈的气慨和不畏战死的壮志豪情。
如果我们仅从诗作上看,会认为张凤翼是一个具有马革裹尸之气度的爱国将领,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张凤翼边寒诗中所体现的猎猎雄风和慷慨豪情仅仅只是一种书面上的东西,与其现实人生的实际大相径庭。张凤翼的诗歌尽管体现了某种高远的志向和爱国的激情,但是在实际生活之中,他却是一个阴险狡诈而又怯懦无能的小人。据《明史》记载:张凤民翼身为边关大将,却庸懦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