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以小说艺术为内容和实施手段,对人们进行审美教育,以促进人的心灵净化和个性完美的社会实践活动。小说是语言艺术中的叙事体裁。它以集中、概括的方法和叙述的口吻写出较为完整的故事,凸现出血肉丰满、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事件和场景,其中人物是第一位的因素。小说用散文体的形式表现叙事性的内容,不受时间、空间和格律的限制,可以自由灵活地运用各种表现手法,允许进行艺术性的虚构,因此,任何一种文学体裁都不能象小说那样多方面地、细致入微地刻划人物形象。在小说里,既可以写天国,也可以写人间;既可以写纵横几万里,又可以写上下几千年;既可以写人物过去的活动,也可以写他的现实表现,还可以写他的未来发展趋势;既可以从一个人呱呱坠地写到他寿终正寝,也可以写一个人在一生中的某个横断面;既可以写人物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和衣着装饰等外部形态,又可以探幽触微地展示人物内心世界的心理活动,还可以由作者出面对人物作出主观评述,等等。小说的这种自由和篇幅上不受限制,使它在容量上超过了诗歌、散文和剧本,而成为了“艺术之王”。小说的美学品格和审美特征使它具有以下的美育功能:(一)提高欣赏者的审美能力和审美素质。小说本身所具有的审美视觉的广阔性、审美形态的多样性、艺术表现力的丰富性和审美感受的持久性,有助于欣赏者在获得审美愉悦的同时,不断提高审美能力,包括审美感受能力、审美想象能力、审美判断能力、审美鉴赏能力和审美创造能力等,欣赏者的审美文化水平和审美素质也相应得到提高,并且形成健全的审美心理结构。(二)从欣赏中观照自我,陶冶情操。俗话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人们在阅读小说时决不是冷漠地读下去,而是与作品中的人物同呼吸、共命运。当作品中主人公欢乐时,读者也会随着欢乐;当主人公悲伤时,读者也会情不自禁的流泪。这种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现象就是“共鸣”。正是由于“共鸣”现象的存在,所以读者在凝神观照小说的人物形象时,就会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进而使自己内省,从中受到启迪和教益,陶冶自己的情操。19世纪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杜勃罗留波夫曾谈到他少年时代阅读庇雪姆斯基的小说《阔气的求婚者》所受到的教益。他从小说的主人公——有钱而游手好闲的萨米洛夫身上,照见了自己的影子,感到羞愧难言,下决心改掉自己身上的恶习。他说:“这个人物的描写深深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感到害臊,假使不是马上就动手做事,那么,至少已经认识了劳动的需要,我不再在上流社会里自尊自大,现在要逐渐加以改正。……”(三)巨大的认识功能。人们将那些优秀的长篇小说称之为“史诗”或“生活的百科全书”。这是因为,这些作品广泛而深刻地反映了一定时代的经济、政治、军事、道德、宗教和社会风尚等各方面的状况,透过作品,人们可以更确切地认识社会,了解人生。马克思曾经指出:“现代英国的一批杰出的小说家,他们在自己卓越的、描写生动的书籍中向世界揭示的政治和社会真理,比一切职业政客、政论家和道德家加在一起所揭示的还要多。”恩格斯也谈到,巴尔札克“在《人间喜剧》里给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历史”,他从《人间喜剧》中所学到的东西,甚至“比从当时所有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四)普遍的教育功能。小说是“生活的镜子”,是“生活的教科书”,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进的灯火”,它对人们的社会理想、价值观念、道德观念也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列宁曾给车尔尼雪夫斯基的长篇小说《怎么办》以很高的评价。他说:“在它的影响下成千成万的人变成了革命家”,也“使我受到了非常巨大的影响”。季米特洛夫也谈到《怎么办》对他的影响:“我在参加保加利亚工人运动的日子里培养起来的那种坚持力和我在莱比锡法庭上所采取的那一贯的坚持力、信心和坚定精神——这一切都无疑地同我少年时期读过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艺术作品有关系。”我国许多革命老同志,也都谈到是高尔基的《母亲》等前苏联的革命文艺作品和茅盾的《子夜》等国内进步文艺作品引导他们走上革命道路的。这些例子都说明了优秀的小说是人们的良师益友,它以健康的思想和崇高的理想教育人、鼓舞人,对人生道路的影响往往是深远的、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