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 1954年11月8日生于日本长崎,著名日裔英国[[小说]]家。1960年,石黑一雄随家人移民英国。曾就学于东安格里亚大学(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和肯特大学(university of kent)。
1989年,石黑一雄获得了在英语文学里享有盛誉的“布克奖”。石黑一雄的文体以细腻优美著称,几乎每部小说都被提名或得奖,其作品已被翻译成二十八种语言。
石黑一雄年轻时即享誉世界文坛,与鲁西迪、奈波尔被称为“英国文坛移民三雄”,以“国际主义作家”自称。曾被英国皇室授勋为文学骑士,并获授法国艺术文学骑士勋章。
虽然拥有日本和英国双重的文化背景,但石黑一雄却是极为少数的、不专以移民或是国族认同作为小说题材的亚裔作家之一。即使评论家们总是想方设法,试图从他的小说中找寻出日本文化的神髓,或是耙梳出后殖民理论的蛛丝马迹,但事实上,石黑一雄本人从来不刻意去操作亚裔的族群认同,而更以身为一个国际主义的作家来自诩。
对石黑一雄而言,小说乃是一个国际化的文学载体,而在一个日益全球化的现代世界中,要如何才能突破地域的疆界,写出一本对于生活在任何一个文化背景之下的人们,都能够产生意义的小说,才是他一向努力的目标。因此,石黑一雄与并称为“英国文坛移民三雄”的鲁西迪、奈波尔相比,便显得大不相同了。
不管是鲁西迪,还是奈波尔,总喜欢在小说中借用大量的印度文学、宗教、历史等元素,或置入殖民的政治批判,但石黑一雄的作品却不然,从他获得布克奖、描写英国贵族官邸管家的《长日将尽》、以移居英国的日本寡妇为主角的《群山淡景》,到描写二十世纪初期上海的《我辈孤雏》,到以复制人为题材的《别让我走》,他的每一本小说几乎都在开创一个新的格局,横跨了欧洲的贵族文化、现代中国、日本,乃至于1990年代晚期的英国生物科技实验,而屡屡给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惊喜。
不过,石黑一雄小说的题材看似繁复多样,出入在欧亚文明之间,但到底在这个多元文化碰撞、交流的现代世界之中,什么东西才足以穿透疆界,激起人们的普遍共鸣呢?石黑一雄其实用相当含蓄、幽微的笔法,在小说中埋藏了一条共同的主旋律,那便是:帝国、阶级、回忆,以及童真的永远失去。
回忆,是石黑一雄最偏爱采用的叙事方式,《别让我走》也不例外。在小说的一开头,便透过复制人卡西的回忆,缓缓揭开了她住在海尔森学校的童年岁月,那是一个已然失落、不可再得见的世界,唯有留存在卡西的回忆之中。由于回忆,《别让我走》便能不滞留在写实的表面,而散发出一股如梦似幻、虚实难辨的迷离美感来。而透过这一趟追溯记忆的旅程,卡西不但是在重新确认自我,认识他人,经历启蒙,同时也在缝合起生命中不经意散落的片刻。而当回忆之时,已然启蒙的叙事者,用一双清明之眼,再度回顾当年的懵懂、愚昧和无知,才终于领悟到青春已然失落,纯真已然玷污,而伤痛已然铭刻在身体的深处,无可消除,而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一旁,目睹灵魂和身体的败坏,无可言喻的悲哀,遂从此油然而生。
正如书名《别让我走》所暗示的——一个在“别让我走”这首歌曲中独舞的小女孩,紧紧闭上双眼,仿佛双手永抱着过去那个友善的世界,一个她内心明白已经不再存在的世界,而她还是紧抓不放,恳求那个世界不要放开她的手,但事实上,纯真的童年却在不断的萎缩、消失,而乐园已逝。
于是在《别让我走》中,石黑一雄看似开辟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新题材:生物科技,但其实也是他过去所一向反复书写、反省的主题——帝国和阶级的延伸。石黑一雄曾在《长日将尽》中,借管家史蒂文之口说:“对你我这样的人而言,残酷的现实是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将我们的命运交给那些身处世界之轴心、雇用我们的伟大绅士。